“公车标志”是自欺欺人的权力自娱

河北省保定市纪委五日透露，十月底前，该市六千辆公务车将全部带标上路，接受社会各界监督。（中新社9月6日）  关于公车，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也总是有说不出的烦恼和喜悦。烦恼的是，公车改革几成顽症，成了改革能否深入推进和破除既得利益者阻挠的试金石。喜悦的是，各地时不时冒出一个两个政策来推进公车改革，但是，遭到的命运不是半路夭折就是遭到舆论诟病，以至于公车改革成了一种伪改革，在很多情况下，甚至成了维护官员利益的手段。而河北保定公务车将全带标行驶接受监督无疑属于让我们喜悦的一种信息。 但是，面对诸如此类的规定，公众恐怕早已有疲劳的感觉，因为这种政策的推行，河北保定并不是第一个，如上海市将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公务车辆的车牌号、车辆型号、使用单位、维修费用、使用公里数等在政府公务网上公布，接受群众和党员干部的监督等。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不过，就舆论的反馈来说，我们是只见政策出台，从来没有看到过治理效果的信息反馈，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河北保定公务车将全带标行驶接受监督的意义当然不能否定，但是，夸大这种做法的意义，显然也是有害的。因为就笔者的观察，河北保定公务车将全带标行驶接受监督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就是说，这种做法虽给了公众监督的权利，（尽管这种权利是公众天生就拥有的，似乎并不需要有关部门重申），但是，只有监督而缺少一种处置权，在笔者看来，这同样是一种权力自罚的体现。 对拒不张贴标识，瞒报公务车辆的处罚有那些呢？新闻说，除了通报和公开曝光，财政部门取消该单位该车的维修费、保险费、燃油费等项经费的拨付。可以说，如此的处罚对权力部门来说，意义在那里？停拨了经费，公车难道就能停止运行吗？ 其实，这样的做法，在笔者看来，已经进入了改革的陷阱。所谓改革陷阱是指为了克服某种弊端而出台一种措施，过一段时间后，弊端死灰复燃，结果是该种弊端和为了克服弊端所采取的措施一起强化原来的弊端。公车私用的恶性循环是最好不过的注释。在这种逻辑下，在官员自利性日益得到强化的当下，仅仅是经费的停拨，在笔者看来，无助于解决公车治理困境。 河北保定公务车将全带标行驶接受监督与国外的一些做法有相似之处，但是，在处理手段上却是大相径庭，也正式这种差距，必然导致公务车将全带标行驶接受监督沦为一种陷阱。美国已有数个州政府在公车上安装了GPS系统，纽约州政府称此举在三个月纠正了614车次的公车私用现象，节省汽油14000加仑。印第安那州卫生局公务员利用公车去拳击训练场和超市间购物被GPS记录，6人因此被解除职务并辞退。瑞典为解决公车私用专门设计了一套监控系统：在每辆公车上安装了带公用和私用双按钮的计程器和代码发射器，每隔一段时间监控人员就会将收到资料进行核实，据此对开车者收费或罚款。美国威斯康星州公务员西蒙让太太搭乘公车去上班，结果被扣除6个月油耗津贴，停止6个月高级咨询师资格，并作为一件丑闻记录在本人的信用档案里。面对要么辞退，要么丑闻的结果，相比之下，我们停拨经费的做法，也太温柔了吧？ 长期以来，公众和舆论对公车改革的议论还少吗？所提出的建议和对策仅仅还是建议和对策，离转化为现实的制度性要求还有一段路要走。就河北保定公务车将全带标行驶接受监督来说，在笔者看来，只有跳出权力自罚和公车的改革陷阱，才是真正的制度化努力，否则就是权力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