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漫步

最近我又萌生了用美丽的文字来写作的愿望。我不希望写出的尽是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甚至连我自己都感到讨厌。其实我很清楚，我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善于驾驭那些比天老爷还善变的文字，不知道怎样适宜地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我所缺少的，是那些散文家的功力。写这篇文章之时，我并没有在月亮下走，外面冷得很，而且也确实没看见有月亮。之所以用这个标题，只是因为我喜欢月亮的那种温柔的银色光辉。她毫无太阳那种盛气凌人的，使人直想抗拒却又无力抗拒的暴力。这六个字是在洗脸的当儿突发奇想来的，当下我就决定要写这样一篇文章，盼着一溜手，所谓的“美丽的文字”也就蹦出来几个。然而最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写之前我还潜意识地叮嘱了自己一番，千万别写着写着就扯到什么“人权”之类的上面去。现下看来，想是中学的时候写议论文把脑子议论坏了，真不知道十几分钟前我那个大脑是怎样把月光和人权给扯上关系的。记得去年看鲁迅的小集子，有一篇《知识即罪恶》看得我很滑稽。也真佩服他的想象力。要是让我写，多半已经堆了一大堆垃圾，还肯定煞有介事地把“因为……所以”运用得头头是道、服服帖帖的。真辛苦了那些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读完我文章的人——要在那么一大堆垃圾中去找几个奢侈品，也真够好受的了，我也顺便在此表示深刻的歉意。当然，我的漫步还得继续下去。说到月光，我想起了另外六个字，和我的标题正好是对应的，就是“月光下的少女”。不管是在哪儿看到的这个小句子，我想这也算是天底下最美最动人的画面了吧。这幅画面不得不让人想到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圣洁的银辉铺洒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上，同时也映照着一位圣洁的少女，轻轻地踏在这微波之中，婉如清扬。便有如童话中的月亮公主一样，时刻散发着温暖的光，使我们的内心也变得温暖，变得虔诚，变得坚强。《美少女战士》是漫画，或许被称作童话多少会有些牵强。但是月亮公主和地球王子的爱情，我却也不能吝惜诗意的赞美，我的心早已将他们当作了一个真正的童话。是啊，真正的月光少女，她永远都会是每个人心底那个最纯真的童话，也永远代表着那个最纯洁的理想。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时不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人是卢梭。我想了解他的人也万万不能将他和月光扯上关系吧。我在这里把他提出来，不因为他的思想，不因为他的伟大，也不因为他的渺小。我只因为他的一本书，只因为这一本书的一个名字，被叫做“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这是《忏悔录》的续篇，我并没有读过，也没有权利去论述，所以我想说的，只是它的名字。回想起来，我第一次读到这个名字时，脑子里闪过的意象就是月亮、月光、衰迈的卢梭和无际的原野与湖泊。月亮是排在第一的，既有月亮，自然也就少不了月光。而这次我脑子里闪过的，依旧还是这样的意境。中国的人文情感，似乎很善于将月亮和孤独联系到一块儿。因为人总是孤独的，一天夜里忽地抬头看见一轮圆月，便不由得开始嫉妒她的圆了。所以希腊人错了，为什么复仇的嫉妒的都是女神，其实善妒的又何止有女人呢？而月亮，她却是永远地处于那个天底下最清冷的地方，痴痴地看着世间的繁华。但是她不嫉妒。她是真正高贵的圣女。她默默地将她温暖的光辉送向人间，如同汩汩细流，轻轻地抚去人间的晦暗和人们心中的积郁。面对着月亮，人们根本无力掩藏自己的任何角落，没有人能抵抗得住那样的温柔，也没有人不想接受她传递给我们的情意。于是，在月亮面前，我们便成了赤裸的婴儿，接受着她的爱抚，接受着一次又一次新生的洗礼。终于我又再一次面对着月亮，激起共鸣……     2009-9-18后记：这篇文章按计划说我还应该写一段。世上有一种贾雨村型人物，把月亮看成了俸禄，看成了权利，看成了贪污腐败的前景。说什么“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这是国贼禄蠹的嫉妒。后来我终于没有写，这样的人太低劣，实在是不配出现在月亮的文章中。即使是象征着天下极权的太阳，须也容他不得。因为太阳不仅只有暴力，他也是天下的至公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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