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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是杨贵妃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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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laixi 发表于 2009-9-21 17:46: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盛夏时节,堂安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去处。这里泉水叮咚,鸟语婉约。据一位曾经多日流连于这里的大学教授说,这地方空气中充满了一种叫做“负离子”的东东,且浓度还比较高,足以让你的每一个肺泡乃至所有的细胞都受到洗礼,让身上所有潜在的、现实的病灶都得到抑制甚至清除,进而具有休闲疗养的良好功效。于是,工作之余,我也经常去堂安清洗肺泡和细胞。去的次数多了,对全寨各个位置的清洗效果也就了然于胸。这种了解,也让我不得不对侗族先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看,他们把萨坛、鼓楼以及戏台都建在让人感觉最清新最凉爽的地方,让人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巧合。那是流火七月的一天傍晚,落日余晖洒在鼓楼和周围的吊脚楼上,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我坐在鼓楼坪上闭目养神,口鼻并用,猛吸空气中的“负离子”。这时,耳边飘来一句和我一样蹩脚的英语:“能帮我照一张相吗?”我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位与我同样肤色的艳丽美眉,其着装非常前卫,非常摩登,且非常节约布料。当即认定,她是一位刚刚随父母投资移民出去不久的“假洋鬼子”,一边用汉语回答“没有问题”,一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数码相机。几番摆弄,一张以鼓楼为背景的“夕阳少女图”便储存在她的相机里了。把相机递还给她,她礼貌地用英语道了一声谢,我也顺口用英语回答一句,“很荣幸为你效劳。”满以为她照了这一张相就会静静地走开,我又可以继续我的“洗肺”运动,她却站在旁边欣赏她的“夕阳少女图”,还用英语夸张地说一声有心奚落一下这位“假洋鬼子”,便用汉语问道:“有这么妙吗?不过,这景色本来就好。”她面朝我继续用英语说:“对不起,我是日本人,不懂中文,但知道英语,你会说英语吗?”当得知她来自东边海上那一串象蚯蚓一样的列岛时,心里就想起“花姑娘”这个词,还暗笑一番。随即,精神焕发起来,心想与她加深一下交往,或许能够知道日本人对侗文化的看法和感受,对开辟日本客源市场、吸引日本人来肇兴旅游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坐直了身子,伸手邀请她坐下,先告诉她我的姓名和职业,同时也问了她的情况。当她用日文拼读她的名字时,我感觉有些拗口,便伸出手,要她在我的手掌心写出她名字的中文写法。她果然用左手拉住我的手,右手在我的手掌上写了“惠子”两个字。先给她拼读了这两个字的中文读音,再告诉她,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我就用中文来称呼她。她很高兴地答应了。惠子说,堂安简直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她从早上来这里,已经盘桓一天了。现在还想多看看,多留下一些她自己的倩影,希望我能够帮她的忙。由于有了刚才的想法,便很爽快地答应了。两个人站起身来,一起穿过鼓楼,跨上几级台阶,来到哗啦作响的瓢井前。我俯下身子喝了两口水,问她:“敢喝这个水吗?”她也俯下身子,喝了两口水,抬头说道:“喝这么清甜的水,也需要勇气吗?”我呵呵笑道:“据我所知,你们日本人日子过得特别仔细,特别精确,对饮用水的卫生要求也特别苛刻。曾有一位日本朋友指着一泓清泉告诉我说,这水没有包装,没有商标,没有人为它的卫生承担责任,所以不能喝。”哈哈笑过,我又指着瓢井对惠子说:“这么美的瓢井,我给你照一张相,好么?”她高兴地点了点头,把相机递过来,然后站到井边做喝水状,我拿着相机比试着,却迟迟不照,她着急地喊了两声“快”,我说,“你喝水呢,我要给你取一张真实的喝水镜头。”她只好俯下身子,又猛喝了两口水。待她立起身子,照片也照好了。两人再往坡上走两步,我指着瓢井上方的一扇小门对惠子说:“这叫萨坛,祭祀的是侗家人共同的祖母神。”却见惠子一屁股坐在石阶上,一只手撑着石阶,另一只手指着肚子对我说:“有点难受,我肚子里就象海一样荡着波呢。”此刻我想,以台阶为背景,落日融金里的“仕女慵坐图”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吧,便往下走几步,又给她照了一张相。把相机递给她一看,果然满脸的欣喜。似乎她这一高兴,肚子也不那么难受了。只见她站起身来,迅速走到路坎边,做一个跨越式的预备动作。我大声问她:“你要干吗?”她说,“我要进去看看你们的祖母神。”我急忙摆了摆手说,“使不得的。非祭祀时间,祖母坛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惠子夸张地伸了一下舌头,缓缓地说,“幸好你提醒,要是我翻越进去,村民们不知该如何恨我。”我说,“不会恨你的。不过,即使我不阻止你,会有其他的人提醒你的。提醒你也就罢了,因为不知者不为罪呢。侗家人都象水一样善良和温顺呢。”惠子却不以为然地说,“我相信侗家人的淳朴,可谁让我是日本人呢。”抬起头后,她又问我,“你们为什么这样反感日本人呢?”这是一个硕大无朋的社会问题,很沉重也很难找到答案,值得社会学家们认真探索,更值得两国的政治家们潜心对待、解决。对于一心寻找“乐子”的旅游者来说,这个问题就有点“煞风景”了,实在不想拿出来讨论。于是,我找了这么一个话题来岔开她的注意:“我感觉你很象中国人呢。你这样子,让人感觉你生长在中国的某一个城市的郊区。”这句话又拉开了她的另一个话匣子。她说,她的祖上本来就是中国人。小时候,她的母亲告诉她:“唐朝的时候,中国皇帝有一位很漂亮的小老婆。她的漂亮亘古未有,竟然让皇帝沉迷于爱情和欢乐之中,成年累月无心治理国家。后来,皇帝的懒散终于引发了一场危机,整个国家烽烟四起,民不聊生。当时的人们不敢怪罪皇帝,只好把所有的罪恶罗织到这位美女的身上,狠心地给她判了死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惠子接着说,“没有想到,执刑的将军面对这么漂亮的面容和丰腴的身材,却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当场安排一位下级军官护送她到一个没有干戈没有烽火的地方躲起来。在军官的带领下,惊魂未定的美女贵妃见车就坐,见船就乘,最后来到一个无路可走的地方,便安定下来,嫁给了一路上精心呵护着她的军官。说来也怪,这位贵妃一连生了好几位漂亮的女儿,这几位女儿又生下几十位漂亮的外孙女,一代又一代传下来,在日本留下了好多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并且都是美人胚子。”想到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得到长相方面的恭维,便有心让她开心一番:“难怪你这么漂亮,原来这是贵妃的血脉。”她点了点头,强调说,在日本,有好多象她一样漂亮的女人都自称是这位贵妃的后代,包括一位电影明星。我虽然听不懂她用日语拼读的那位电影明星的名字,但知道她说的就是山口百惠。她的故事讲完了,太阳也彻底西沉下去,周围的鼓楼和吊脚楼都淹没在一片浅浅的黑暗之中。我建议道:“惠子,天黑了呢,我们回肇兴吧。”两人顺着旅游公路来到堂安坳口,搭了一辆刚好路过的“面的”车,十多分钟就到了肇兴。在车上,她坚持说她要请客,感谢我陪她这么久,给她照了那么漂亮的照片。我心里想到,如果她说的身世是真的,那她也算是炎黄子孙吧,至少也算个“炎黄外孙”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就让她破费吧,更何况,谁叫她来自在发达国家呢。进了街边的“娘美餐馆”,我自作主张地点了一锅“牛瘪火锅”。吃饭时,她连称美味,并反复问我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开始,还怕影响她的味口,顾左右而言她,最后给她讲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珠郎娘美”。自认为已经突破了我的英语水平,讲得还算比较生动,没有想到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说,“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妙最让人轻松的东西,中国的爱情故事却都以悲剧结尾。这样的爱情实在没有意思,没有也罢。”转来转去,又转到“牛瘪”的成份问题。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纵使影响食欲,也无关紧要了。与好多男人一样,在女士面前容易犯“好为人师”的毛病。在她的要求下,我的这一毛病便再次复发,设计了一种类似于科普教育的方式,转弯抹角地向她介绍了“牛瘪”的制作方法。我是这样描述的:你知道,牛是一种反刍动物,对吧。它的胃被分成了四个部分,其中一个是瘤胃。瘤胃里有什么东西呢?里面长着很多很多的细菌。不要一听见细菌就害怕,大部分的细菌都是人类和动物的好朋友呢,其中也包括瘤胃里的细菌。它们的主要成份是蛋白质、微生素和矿物质。细菌们猛吃经过咀嚼、蠕动而变得细腻的草料,然后大量地繁殖自己。接着,大量繁殖出来的细菌进入胃的下一分区,这里面充满着酸度很高的胃酸。大量的细菌一进来,便被分解成氨基酸、矿物质和微生素,然后进入牛的小肠,供毛细血管吸收,进入牛的血液循环,并被输送到牛的每一个部位。说到这里,我拿起勺子,向她的碗里盛了一点“牛瘪”汤,要她喝一口。她喝了一小口,点头说,“很鲜,还带有青草的芬芳。”听她这么一说,我大有“孺子可教”的感觉,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又接着刚才的“课程”讲下去:“人们杀了牛以后,把从瘤胃到大肠之间的内含物都收集起来,先过滤,再沉淀,留下的就成了锅里的东西,侗家人称之为‘牛瘪’。同样的道理,‘羊瘪’、‘兔子瘪’也是这样做出来的。”见我讲完了,惠子点头笑道:“这种解释实在精彩,比那个爱情故事有趣得多。”惠子再喝一口“牛瘪”,接着笑道:“你还说日本人的日子过得精确过得仔细?能够把肠胃里从青草变成细菌再变成氨基酸的中间产品精选出来,直接作为食物,还有哪个民族应用了这么复杂的科技?还有哪个民族搞得这么仔细?”两个人的晚宴就在这欢笑声中收场了。送她去“露露旅馆”下榻时,她说:“我本来想在堂安找一户农家住下来,但又担心,如果她们知道我是日本人以后,会怎么对待我。”我急忙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于侗家人来说,来者都是客。尽管我这么说了,她还是喃喃地说:“这两个民族,怎么就有那么多解不开的疙瘩呢?”这个鬼灵精怪的东洋女孩,总喜欢盯着一个问题不放。我只好对她说,这一切,全因为那一场战争。她显得更加不可理解,问道,“那场战争?你们不是最后赢了吗?赢家对输家为什么还那么耿耿于怀呢?”我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她又发话了,“如果最后的赢家不是你们,而是我们呢?如果我们象蒙古人和满人那样,最后战胜你们了,你们还会恨我们吗?”惠子所提的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考虑过,相信很多中国人也没有考虑过。我只好敷衍她,“我希望所有的女人和小孩都远离战争和政治,包括讨论。”她却不依不饶,非要我回答。我只好想了想,告诉她:“如果是这种结局,两者之间便永远不会有恨了。”惠子急切地问为什么,我眉头一皱,仿佛找到了什么理论依据,肯定地说:“如果真是这样,大和民族便顺理成章地成为大中华的一员,成为中国的一个少数民族,就象现在的蒙古族和满族一样。试想,一家人之间,还会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吗?”听完我的解释,惠子点了点头说,“这样一来,你们中国人最后还是胜利者,并且是最彻底的胜利者。也许,这是一种最合理的推理。”我心想,这也一定是一种最富有“阿<div id=[/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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