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我就是一个文艺女中年

2013-01-28 15:56:29 作者:阳化杰 来源: 浏览次数:0

于丹:我就是一个文艺女中年

 

 

对大多数人而言,于丹是熟悉的,于丹讲生活方式却是鲜有人知。

三年之后,于丹再推新作——《于丹趣品人生》。这次,于丹将从一张琴、一壶酒、一杯茶着手,传递古代名士的生活态度,以让行色匆匆的现代人找到一种 “零门槛”的怡情养性方式。

对于当下的状态,于丹自己是满意的。

应邀去乌鲁木齐讲课,她会去看看喀纳斯,看看天池,看看边防哨卡;陪女儿时间不多,但“有质量”。

“人在忙碌、在工作的时候创造的是意义,在休闲、在玩的时候创造的是意思。当意义与意思能平衡的时候,这就是生命的意境。我觉得,生活全是意义,一点没意思的话,是没意境的,但你要是游手好闲一点意义都不创造的话,那也说不过去。我所期待的意境就是意思与意义的平衡,这是我理想的状态。”于丹说。

记者:走红这几年你在思考什么问题?为什么写起了生活情趣?

于丹:这几年我讲完了《论语》,讲完了《庄子》和所有先秦思想的精华之后,一直在想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载体,才能够在生活里被人们喜闻乐见。这个载体第一必须是中国式的,第二必须是低成本的,门槛要低才能走进千家万户。第三它是日常生活中的宜适感,因为我们今天总觉得匆忙,总觉得心不静,因为我们缺少一种宜适的托付,那么日常生活能不能找到宜适感?所以后来我就在想,中国人说的琴棋书画诗酒花,包括柴米油盐酱醋茶,这里面都是寻常小事,但是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宜适感,我也酝酿了很长时间,想要讲这里面的一些故事,想让大家玩味。

记者:有没有什么具体事物让您转变了想法而写生活情趣的?

于丹:当年我讲《〈论语〉心得》的时候,我女儿才一岁多,现在孩子已经上学了,这个孩子在长大过程中,我作为大学教授,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带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孩子有很多问题,孩子想学很多方式,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的孩子和我的学生需要找到什么样的载体,要在载体中告诉她思想,我得让她把一切当做玩让她能懂点东西,后来我在想,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们成年人也不希望轻松点么,谁愿意成天坐那儿听道理,总得玩点什么吧,泡茶、喝酒、赏赏山水、风景,听琴,好象应该能找到这样的一种方式。

记者:现在的社会中,谈论这些生活的情趣会让人真正安静下来,悟进去吗?您希望读者获得什么?

于丹:你说要人人成为书画大家,不是说每个人有这样的实力,我们先从最浅近的开始做起。我们以宁静的中国人的方式,在生活里多找到一些乐趣,让宁静这种状态美好而且蓬勃,因为宁静的背后有力量,用干净的心看这个世界,它会看出一种干净的世象,他的心看自己会看出一种蓬勃,这就是赤子之心。

记者:很多人给您冠上了不少头衔,您也跑到了全国各地讲课。您的角色那么多,在各种角色里,您觉得您做得如何?

于丹:我要走的路还很远,大家可以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说我一下子成明星了,大家能这么关注,而且以文化的名义,在短时期内未必不好,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会把你这个头衔褪去的。大家会看到每个学期我仍然给本科生上课,这是我的职责。

我去其他什么地方讲课,很多都是我自己发自内心想去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我可能不会说要前呼后拥带个电视台给拍摄,我无非觉得自己发自内心喜欢而已。所以我觉得一个人认认真真在当下,做自己的事情,至于别人说什么,我想只要是善意的那都是别人的权利,一个人尊重自己内心的选择,也要尊重别人的声音,我不着急去驳斥,去辩解,去纠正,个人花在证明自己上的时间太多,就没时间去做别的事了。与其证明自己,不如去做自己,所以我目前就是这样,你可以查查我的工作量,我对我的工作量一直挺满意的,因为从本科到硕士,到博士到科研文章,到学院的行政管理,我觉得我工作还行。

记者:最近,网上有传言,于丹前不久曾去陕西某县讲课2小时不到,讲课费达30万元?

于丹:未经证实的网上传言,我根本不予理会。我有时候会上网搜一下近期关于我有什么谣言,然后拿到课堂上当成传播学案例,给学生讲课分析用: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声音?一旦我用客观的眼光去看待这些杂音,我就不会太生气了。因为我太知道,谣言的出现在传播学上是怎么回事了。

我尊重别人评价我的权利,我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有些人的言论不太友好,我也不会去辩解和纠正,我每天要做的事多着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去为这些事费神啊。

除了老师和母亲的身份,“明星学者”之类的头衔,迟早是会过去的。生命随缘就好。名已经到我身上了,刻意回避和刻意追逐是一样的。名利这个东西,看你怎么样用它。

为了“适当回避”,我没有给孩子开过一次家长会,我不想别人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因为名利至少不能累及家人。

记者:那你平时和女儿相处有烦恼吗?

于丹:我有很多烦恼,但我确实不是特别喜欢抱怨。抱怨不是个好东西,它让别人也很烦,但对事没有多大的改观。有时候,我相信转化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我孩子才上小学,她也烦恼。她四岁时,在幼儿园做手工,拿回来爱不释手,结果咣当一声摔了,花篮摔坏了,见孩子哭,我说你别哭,妈妈试试让这个花篮比以前还要好看。我用小剪子剪了一个菱形,贴在花篮上,刚好把口子挡住了,然后把碎纸屑贴在上面,像满天星,粘完了以后确实比以前漂亮。后来,女儿就养成了特别幸灾乐祸的心理,什么东西一坏她就说:这一定能比从前更好。我想成人不会这么天真,人的烦恼所在,绝大多数不会比以前变得更好,但我的底线是不让它比现在更坏。

记者:是否会重返央视《百家讲坛》?

于丹: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要看机缘。

我想,我是赶上了“国学热”。此外,我本人是教传播学的,比较善于讲故事。每一个栏目都有一个自身发展的自然趋势,有辉煌的上升时期,也会有走下坡路的时候,但同时也有自身调整后再恢复辉煌的可能。

记者:很多网站盛情邀请你开微博,你都拒绝了?

于丹:如果要分享我的理念,上电视、做讲座等等渠道,已经足够了。我想多留点时间陪伴我的女儿,或者静静看本书。

人家说我的生活还挺雅趣,品茗、听琴,讲话中还常常带着古诗词,没错,我挺文艺的,我就是一个文艺女中年。(本报记者 王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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